月亮與釀酒
除了運勢與命運,天文學與占星術也能為葡萄酒找到解答嗎?天體運行,特別是離我們最近的星體月球,其引力與運轉的過程形成了海洋的潮汐變化,但就只僅此而已嗎?能夠造成如漲潮與退潮這樣大的力量,對地球上的生物不會產生影響嗎?是否也會對葡萄樹的生長產生作用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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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這樣的問題引起你的興趣,或許,你也許也可以理解為何有那麽多的葡萄酒莊,願意放棄安全容易掌控的傳統種植方法,改而采用依循星體運行,還無法透過科學得到解釋,非常辛苦麻煩,而且充滿風險的自然動力種植法(Biodynamic)來種植葡萄。
自然動力種植法由奧地利人史坦勒(Rudolf Steiner)在八十多年前所開創,他的理論經德國人瑪莉亞敦(Maria Thunn)從實際的經驗中找出天體運行對植物可能產生的不同影響,並歸納出原則,制定了一個依月亮運行所推算出的種植年歷。自然動力種植法的追隨者相信,因日、月與行星的運行,在每天的不同時刻會形成各種不同的時機,每個時機都會對葡萄樹造成各種影響,有時有利根部發展,有時有利葡萄成熟。
瑪莉亞敦的月亮年歷訂出具有特別影響力的時機,只要在特定的一個時辰進行某一種適合的農事(如耕田、剪枝、噴藥或施肥等等),就能得到神奇的加強效果。例如在月亮經過土象星座時犁土;或者在月亮經過水象星座時修剪葉子。
自然動力法,也舍棄化學農藥與肥料,藉由大地、植物體與宇宙三者間的協調,建立葡萄樹的均衡與健康。依照配方,以蓍草、春日菊、蕁麻、橡木皮、浦公英、纈草、牛糞及矽石等材料調制出各種制劑,配合不同的時機使用。這些不同的配方需經過發酵的過程,通常在動物的器官中進行,經過轉化之後,據說可產生許多神奇的功能。
這乍聞有如江湖術士無稽之談的種植方法,相信其原理並起而實踐的酒莊卻越來越多,現在連在臺灣都能找到數百款施行自然動力種植法的葡萄酒,而且其中大部分都來自極為知名的明星酒莊。最近,連生產全球最昂價葡萄酒,極為嚴謹傳統的Domaine de La Romanée-Conti酒莊,也開始全面實行這樣的種植法。
因為不可知,自然動力種植法對葡萄酒莊來說比較接近信仰,是信與不信的問題。對喝葡萄酒的人來說,最關心的還是釀成的葡萄酒的風味。我必須承認,雖然方法奇特,難以認同,但至今我所品嘗過的數百款,卻大多頗具說服力,不僅質量頗佳,而且香氣與口感的細節變化也特別多。
怎麽解釋呢?也許,確實有著不可知的自然力,但也可能僅是因這些酒莊特別註重葡萄與土地的關系,獨特多樣的自然風味便直接地展露在葡萄酒中。而那正是葡萄酒最迷人的滋味源頭。